杰奎琳·斯特雷克(Jacqueline Strecker,加拿大) 难民署复原力和解决办法部教育干事,2012年以来一直在难民署任职,在为难民办学方面经验丰富。

全球共有5000万儿童流离失所!这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在2018年6月20日世界难民日发布的惊人数据。面对这些遭受创伤、学业中断的受害儿童,教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尤其是因为很多教师本身资历尚浅,或者根本没有执教资格。各国的一些相关机构正加紧采取措施,争取协助教师发挥最大作用。
杰奎琳·斯特雷克
难民学校的教师常常日复一日地面对着世界上最艰难的课堂。一间教室里可能坐着很多学生,他们曾亲眼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毁,亲人受创或被戕害;有些学生身体残疾,这要么是天生的,要么是国内暴力冲突的结果。他们以前可能曾是娃娃兵,曾是遭受性虐的幸存者,或许他们的兄弟姐妹没能像他们一样幸运地逃到安全的地方。他们的教育可能已经中断了数周、数月、甚至数年之久。
据联合国难民署估算,由于被迫流离失所,难民学生的教育中断时间平均至少为三到四年。帮助他们重返学校是教育体系,特别是教师多年来面临的一项严峻挑战。
2016年,受难民署照管的1720万难民当中,有640万学龄儿童和青年,其中将近350万人失学;将近290万人虽然能够入学,但他们的教室拥挤、资源匮乏。单单为了满足全世界流离失所学生的需求,每年就至少需要增加2万名教师和1.2 万间教室。
卡尔图·梅格莎·加多(Chaltu Megesha Gedo)的经历鼓舞人心。刚到肯尼亚北部的卡库马难民营当老师的时候,她被分配到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班级。加多回忆说:“都是些5到10岁的孩子,我走进教室,一下子就呆住了——教室里挤着250个孩子,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环境的确不够理想,但这仍是难民儿童和青年改变命运的最佳机会。教师仍最有可能是这一转变的催化剂,但也需要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条件,有针对性地给他们提供支持。
难民学校的教师,他们本身可能就是难民。他们往往跟自己的学生一样,遭受过同样的创伤。因此,相关培训项目必须解决教师的心理需求,从而帮助他们变成合格的职业教师。
一系列联合方案和新颖的教学方法已逐步施行,用以支持难民教师的培养工作,关注这些教师的福祉。
《危机背景下教师培训材料》(TICC)是一项机构间方案,旨在整合现有资源,形成单一的综合资源,鼓励合作伙伴在紧急情况下统一开展方案编制工作。由此形成的开源式教师培训材料涉及五个领域:教师的作用和福祉;保护儿童、福祉和包容;教学法;课程和规划;学科知识。各领域均侧重于培养不合格或资历不足的教师,让他们掌握必要技能。
《危机背景下教师培训材料》是培养基本技能和确定课堂教学内容的重要一步,它的发展也强调了单独培训的无效性。这一认识促使一些创新方案得以启动,如“教师互助”计划、“无边界难民高等教育”(BHER)计划等。
“教师互助”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和芬兰非政府组织——芬兰教会援助组织与联合国难民署和路德宗世界联盟共同发起的一项联合倡议,它将培训课程、同伴互助、移动辅导等方法结合起来,为教师提供持续的专业发展机会。
培训以《危机背景下教师培训材料》为基础,同时开办两套培训课程——为期四天的短期培训和持续数月的长期培训。此外,教师们还分成小组,并各自分配一名同龄教辅员,负责引导学习圈和巡视课堂,以便为每一位教师提供协助。
移动辅导或许是这项方案中最具创新性的内容。通过WhatsApp和Facebook上的私聊群,教师们将得以分配到一名“全球导师”。这些交流活动有助于教师融入从业者这一更大的大家庭之中,并在其中与同行分享经验,获得教学建议。
“无边界难民高等教育”计划为居住在达达阿布难民营(位于肯尼亚境内,靠近索马里边境)内及周边地区的难民和当地教师提供一次机会,让他们得以获得肯尼亚和加拿大高校学府颁发并得到认可的教师文凭及学位。这项独特的联合计划采用复合学习方法,汇集了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约克大学、肯尼亚肯雅塔大学和莫伊大学,在开展在线学习的同时,大学教授还会在学校假期和节假日期间来到达达阿布难民营,提供面对面指导。
这项计划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可以推动跨文化交流。例如,一些课程会安排达达阿布的难民学生与来自泰国湄索或加拿大多伦多的学生一起参加网络研讨会。通过这些跨文化交流,师生们均可以对当地的教学规范提出质疑,并从其他环境中寻得新的视角和观点。
但是还需要开展更多工作,以确保与难民相处的所有教师都能够接受培训,而这些方案提供了重要实例,让人们看到一些支持教师——哪怕是在全球最偏远的角落——的有效而新颖的做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信使》杂志谨以此文纪念国际移徙者日(12月18日)。
学习生命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A day in the life of a refugee (UNHCR)
另见:在危难之中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