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得) 出生于 1984 年, 多次参与国际峰会,向各国领导人宣传土著人民的权利和气候变化问题。1999 年,为改善她的族人——姆博罗罗人的生活条件,她协助创建了乍得土著富拉尼妇女协会。

非洲土著民族的权利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但他们在本国却未必能够享有同等的认可。以富拉尼 - 姆博罗罗社区为例,乍得土著富拉尼妇女协会(AFPAT)协调员、土著社区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欣杜·奥马鲁·易卜拉欣(Hindu Oumarou Ibrahim) 认为,姆博罗罗人要想充分享有权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多米蒂尔·鲁 担任采访
姆博罗罗人在乍得的境况如何?
得益于《联合国土著人民权利宣言》,姆博罗罗人在他们散居的五个国家——喀麦隆、中非共和国、乍得、尼日尔和尼日利亚都得到了承认。但在国家层面并没有制订可以保护或承认土著民族的法律。
2014 年,现任乍得总统、时任中部非洲国家经济共同体主席的伊德里斯· 代比· 伊特诺(Idriss Deby Itno) 出席了在刚果共和国因普丰多召开的第三届中部非洲土著人民国际论坛(FIPAC 3)。在这次聚焦传统技艺和绿色经济的国际会议上,伊特诺总统发表了关于支持土著民族的讲话。对我们而言,这是政界给予的坚定支持,同时也是重大利好消息。但这次讲话没有产生预期的影响,这篇讲话此后并没有公开发表,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在你看来,姆博罗罗人的生活状况如何?
可以说,让人忍无可忍。我们的族人至少应该被承认是国家公民吧。但其中一半的人甚至连出生证明都没有,尤以妇女和儿童居多,他们怎么可能享受到权利呢?
缺少了这份重要文件,就拿不到身份证或护照,也没有机会获得教育和医疗保健。没有出生证明的人去医院看病,不仅要等到最后一个才能接受检查,而且由于医生不了解病人的年龄和需求,还有可能得不到适当的护理。
确实已经制订了许多文件和法令, 但事实上,我们凡事还是要靠自己, 我们甚至得不到安全的饮用水。姆博罗罗人和动物喝一样的水,造成疾病肆虐,我们的族人也因此更加脆弱。
能详细说一说乍得土著富拉尼妇女协会吗? 协会自 1999 年成立、特别是2005 年获得合法地位以来,开展了哪些项目?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改善社区生活条件,以两项方案作为开展工作的基础。第一项方案根据相关国家及国际宣言,着力于保护和增进土著民族的人权和权利。第二项方案涉及环境保护,响应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UNCED,1992 年) 促成的“ 里约三公约”。这些公约分别关注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和荒漠化问题。
在实际工作中,我们举办了关于教育或接受医疗保健服务的培训课程, 借此宣传基本社会权利。我们还向社区宣讲诉诸司法的渠道。由于族人遭受边缘化和暴力侵害,必须让他们明白,他们有权要求伸张正义和公平。
在保护和改善环境方面,我们与社区合作举办了培训班和讨论会,共同探讨如何适应气候变化,以及传统知识和技能对于适应变化的重要意义。
开展这些宣传活动取得了哪些成果?
成果之一是建立了适合游牧社区的保健中心。我们还成功地吸收妇女参加社区讨论。现在,妇女和男人可以一起坐下来讨论他们的未来。
在立法方面,我们推动了畜牧法的改革,这部法律在 1958 年颁布实施,早已过时了。人口和环境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对这次改革并不十分满意,但这毕竟是协会的一次胜利。
在教育问题上,我们要知道,与普遍观念相反的是,游牧社区并不排斥学校,他们只是希望学校的课程和时间安排能够适应游牧生活方式。
游牧民族的儿童不必了解世界大战或法国历史,他们需要学习如何管理水等自然资源,知道如何化解社区之间的冲突。教师需要了解游牧学生的文化,掌握他们的语言,这对于学习至关重要。
2012 年,创建了游牧儿童教育局,这则消息令人振奋不已。游牧儿童教育局考虑到游牧社区的需求,制订了适合游牧子弟生活方式的试点课程。但到目前为止,姆博罗罗人还没有从中受益。
你如何看待乍得湖生物圈和遗产(BIOPALT)项目 ?
这个项目为恢复乍得湖生态系统、保护湖区资源、和睦邻国各民族之间的关系带来了巨大的希望。我担心的是, 确定优先事项、建立保护区、实施试点项目,所有这些工作都需要时间,但时间正在流逝,预算也逐渐耗尽,而我们还没有见到任何具体成果。
我认为,假如负责项目的专家能够与土著民族建立信任关系,这个项目将有所作为。土著民族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百年,不同于某些政客,他们不仅仅是这里的过客。项目要取得成功,就必须与这些土著民族合作, 并为他们的利益着想。